从海底走出的勇气

他看到我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是我的同年时代，乃至初中、高中，甚至到大专毕业后都会经常出现的。

欺软怕硬就可以来形容他，欺负谁都比不上欺负自己的儿子顺手、便捷、容易、轻松。生了个儿子如果不是任“我”欺凌，这世上就没有“我”可以欺负的人了。

这件事谁又能说“我”呢。“我”对家人催胡子瞪眼，就这么脸皮一拉，一脸凶相，顺势也宣誓了“主权”。“我”爸也在，“我”哥也护着“我”，“我”小时候在家里最小。“我”妈疼“我”。“我”知道“我”有个姐姐饿死了，“我”是不喜欢吃豆腐，因为“我”吃过很多。那又怎样！

“鱼得水逝，而相忘乎水，鸟乘风飞，而不知有风。”

我总爱对凉薄的人扯着笑脸，希望我们过得更好，未来有更多的期盼！可是，未来充满了欺骗和谎言。

我从他嘴里听到最温柔的话也是一句会忘记的承诺。我记得我双脚赤裸被罚站在雪地里，我不记得自己犯了什么错。我身上有伤，腿上有伤，躺在诊所的角落里。他在我身旁，流了泪，给了我不再打我了的承诺。

我在小卖部赊过账，也赊过两个竹筒粽子的钱。挨了打，涨了教训。她所有的责任推过来，说出了那句话：这孩子从小到大没少挨打，还是没“教育”好，还是打的轻。

一个人有母亲，他却在自己养的流浪猫哪里体验了“母爱”。它不是我的宠物，我没有买猫笼，也不想要猫笼。我像他们欺负我一样，欺负过它和它的第一个孩子。这是件让我难过的事，后悔的事。

它快生第一个孩子时，粘着我。我怀抱着它，听到了它的心跳和自己这个胆小鬼的心跳。第二天，我初次看到它怀里的孩子和网上的让人担心的建议时，我担心、慌乱了两天，陪它在地上睡了一周。我知道它是陪伴着我的，我应该把自己的那份美好和善良给它。

他们欺负亲近的人，讨好除此以外的人。我不再理他们就像天亮了路灯要关，田里的麦子熟了要收一样的自然。

他们欺负我，没有红过脸，负过罪。这依然成了他们的习惯。这样的理所当然，在我逆来顺受，在我还相信亲情，相信父爱、母爱时，我想着感恩，相信他们的话语。

当我感知到自欺欺人到了一定地步的时候，自己尽是做些伤害自己的事情。尽管事实摆在你的面前，你也没有勇气反抗。直到身体和心灵都来到了崩溃的边缘，你才敢面对站在你对立面的人，他们是你的“亲人”、“朋友”。他们没有拿出足够的勇气，或锤炼出一颗百折不挠的心与百炼成钢的坚韧。

那是他们选择的阵营。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而淬炼的坚定不移的意志。它将推动着我向死而生。

我可以在外飘零孤苦一人而死；可以百病缠身痛苦入魂而死；可以再无生的意愿投河入江而死；可以年迈老去膝下无子女悲哀而终。但我绝无回头路可走，死，也死在向前爬行的路上。

2022.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