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桂林往事二
4.想见
此后,还是常常能见到她,我每次再见到她,我一样情不自禁的盯着她,她虽然还会看我,但从此再也没有以前的笑意,她好像一脸冷漠,又好像是严竣的表情,我的日记总是写脸色严竣,总是会轻扭头用手拨弄下头发,弄得我一直以为所有女孩都喜欢轻扭头用手拨弄下头发的。
这时,当我看着她时,我就会有一种要好好疼爱和呵护她的冲动,会想到她生气撒娇时可爱的模样。
有时,她会穿着学生装,显得特别的清纯可爱。
一次,我去食堂打饭,看见她刚从食堂打饭回来走向宿舍楼门前,扭头看我,一样的表情。
这时,我总是痛苦中挣扎,我不知道证明之路是加还是减,又或是不加不减,心里却总是出现她的倩影,又很渴望见到她。
那时,每天下午,只要天气不坏,我要么去打蓝球,要么去校园东边的山边跑步,那里有一条小路,路边种了一排桂花树,山上映山红花开时,漫山遍野,好不漂亮!
跑完步,我喜欢一个人在山上静静走,一边走一边想,尽情的享受这里的美景。
有一次,我走到山边,看到旁边有个墓地,看起来有人刚扫过不久,就走到墓地上看,墓碑上写的是什么不记得了,只记得墓主人叫章亚若,隐隐的觉得这个人必然有不同凡响的身世,后来看到报导知道是蒋孝严蒋孝慈的母亲,他们确来扫过墓。
往另一边山里走是靖江王府,记得有次,我走到靖江王府,那里有一群人在弹琴奏乐,乐声悠扬,好不快意!
记得一个同学恋上一个另外一个系的女生,记得同学说该女生是她们系的学生会干部,好像有点能力,说在路上遇见,觉得大有感觉,便喜欢上了,觉得合适自己,就相思上了,那天晚上,实在相思得不成了,就写了封情书。
他跟踪好她所在教室和座位,接下来就谁来送情书,实在没办法,谁叫我跟他最要好,只能是我去送了,说实话干这种事,我胆子最小的,也就免为其难,而是一群人打开那个教室后门,同学指了那个女生坐的位置,我有点胆怯了,只得硬着头皮,快步走到那个女生坐位旁,快快放到她坐的桌上,说有人写信给你,我快快跑了,一遛烟跑出教室,一群同学大笑,看着我胆小的一样子,都说选错送信的人了,我人都看清就跑了,万一送错了,就成大笑话了。
多年后,我问同学情信有什么内容?他说写上爱慕的话儿,表达爱慕之情,然后写上电话,宿舍地址和姓名就可以了!
我一惊,唉,我从来没想过写情信要写上电话,宿舍地址和姓名,要是我给她写信的话,就成笑话了。
记忆中她的宿舍在四楼中间的位置,我每次打蓝球总会不停的寻找她, 真的,不经意间,就望见她在走廊上一直在望,这使我心中欣喜若狂的感觉,感觉到眼中的炙热,这成了我打蓝球时的一个习惯。
我清楚记得有天下午二点多钟,我在男生宿舍前面最靠西边的蓝球场打球,我穿一件短运动裤,不一会儿就发现她一个人站在走廊一直在望,我感觉到她眼光里的炙热,我心中充满了喜乐,明显感觉到,她是喜欢我的,但打着打着发觉内裤裤带松了,但又不舍得走,就不断去提内裤,又觉这样不雅,感到实在不好意思,但又实在舍不得她那炙热的眼光,心中那种喜乐难于言表,打了不知道多久了,我实在没有办法了,觉得内裤快要掉下露出来了,只得跟一同打球的同学说我先走了,走时看见她还在那里望。
但每次最后我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了,总想办法去否定这些事情,总是告诉自己这是假的,搞得我有时觉得是活在梦景里,有时又觉得像什么时候看过的电影,所以总是不敢承认眼前的事实,也不敢跟任何人说。
现在,我与同学说起当年我一边打球一边用眼光在寻找她时,他轻拍大脚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难怪当年打球就没赢过,原来有人打球总爱偷看女孩。”
有时候,我真的很希望看见她与一个男生牵手出现在我面前,那我那解不开的心,就可以死心解脱了,就不会有二十多年的纠结与独自的思念,但那时却从没见到过,也许是我的命运就是这样的,留有一生难于解开的遗憾。
有天中午,楼下不知为何楼下一阵喧闹,很多人都在阳台或走廊里张望,我走到阳台伸出头,往外望,我忍不住向她的宿舍望去,见她也伸出头在往这边望,我们双眼对视了一会,我心怦怦跳,隐隐感到一种炙热,转身走了,心中一阵迷乱,那美丽脸一直绕在心里,久久挥之不去,是一种甜蜜,也有一种涩。
记得还是一天中午,楼下又不知为何一阵喧闹,我在阳台往下望,当我抬眼往她那里一望,看到她在望我这里,我接触她的眼光,总觉得炙人,心中一种喜乐,又不断的否定这些。
日子就在这样的过着,转眼就到了她毕业的日子。
她毕业后,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心里无尽的失落和心伤,感觉生活的无助与苍白,剩下的两年我是在对她思念中度过的,我明明知道再也见不到她了,却一直无法释怀,对她有无尽的思念。
正如《我的桂林往事-想见》
“我拖着一样的脚步,
走在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
想见你眼波流转的模样;
我拖着一样的脚步,
走在你往日回眸的地方,
想见你可爱的模样;
我拖着一样的脚步,
走在你往日拨动发丝的地方,
想见你楚楚动人的模样;
我拖着一样的脚步,
走在你曾走过的地方,
孤独让我心伤。
无数次追问自己,
为何会见到可爱的人心伤,
因为脚步太忽忙,
可爱的人无法跟上?
无数次追问自己,
为何脚步总是那么忽忙,
因为俗世尘埃蒙了我的眼,
看不到可爱的人纯洁的心上。
无数次追问自己,
为何让俗世尘埃蒙了自己的眼,
因为前世的情缘修得不够,
让我无法将我的心给可爱的人呈上。
无数次追问自己,
为何前世的情缘修得不够,
因为前世的业报,
让我看不到可爱的人的方向。”
5.思念
毕业后,我意识到再也不能这样了,否则我将孤独终老一生,狠下心将日记丢了。
我在与她相遇一年半的时间里对她深深眷恋,剩下两年的大学生活都是在对她的思念中度过的,在这二十多年里我也会常常静静的想念她。
正如《我的桂林往事-思念》
“思念你轻轻回眸时的眼波,
我想做浪花一朵,
可以轻轻拨弄你眼眸;
思念你轻轻拨动的发丝,
我想做发梳一只,
可以轻轻抚摸你发丝;
思念你那轻轻的笑容,
我想做明镜一张,
可以时时守望你纯真可爱的笑容;
看到你的愁容,
我想做绿叶一丛,
托出你纯洁的花容。
我们本可做最快乐的人,
俗世却让我的眼蒙上了灰,
让我无法看清一颗纯洁心灵人儿的心上;
我们本可做最快乐的人,
却因我一再疏忽,
我们离别心伤;
无尽的思念,
我今生最大的心殇。”
还记得《神雕侠侣》中李莫愁死前唱了一首歌: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我大一上学期总是喜欢读这首雁丘词,大凄美了,它写出人间爱的痴狂,每每读到此心中总感到无限惆怅,总会叹李莫愁是悲情的人,也是痴情的人,更是为情所误的人。
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这都是我人生的遗憾,其实敢爱敢恨才是人生的真谛。
也许是命运给我安排了这几次相遇:快上课了还从教学楼往宿舍走,下课了还一个人在图书馆门前坐着露出纯真的笑容,那晚唯一次在平房的出现,还有那张我没找看到的纸条,那晚情不自禁娇羞的笑容,最后一次相遇走了去来匆匆然后脸色苍凉得走,让我偿到了人间的甜蜜、酸涩、苦楚和无尽的思念。
最后以六世达籁仓央嘉措诗表达我的心情:
我问佛:为何不给所有女子羞花闭月的容颜?
佛曰:那只是昙花的一现,用来蒙蔽世俗的眼
没有什么美可以抵过一颗纯净仁爱的心
我把它赐给每一个女子
可有人让它蒙上了灰
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
佛曰: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
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我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
佛曰: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
多数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
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
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我问佛:如果遇到了可以爱的人,却又怕不能把握该怎么办?
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
别问是劫是缘
略。。
写到这里,我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做一个敢爱取恨的人。
6.后记
年青时,我梦想中的爱人就是她这种清纯可爱,长发飘飘的模样,这是青年时的理想,可以说她就是我青年时梦想中的爱人,当她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又感到大美好了,无限的美化她,觉得她的美丽不是我能承受得起的,就犹疑了,总想等明确了我能承受的起的再说,当她毕业离开后,我的梦就碎了,明明自己最想要的人就在身边,却不敢,那时我人生纯真的理想也跟着碎了,我的人生理想就这样走丢了。
当我明白最后一次相遇不可能是我当初想的那样时,我维持了二十多年心理平衡被打破了。
我是流着眼泪写完此文的,每每我看着我写的这此时,又都楚不住流泪,我二十年多来,都是通过不断说服自己内心这不是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不断压制住自己的情感和内心的,但如今我已再也难于说服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