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空隙
时间，就像天边的霞光，红红的躺在地面上，又像走过红地毯的新娘，或如匠心挂在横梁上，或是立在我们南岗检测点位前面的两个大烟筒上，里面所吐出的白雾，如同天边流转的白云，被红红的野火烧得翻滚通亮，给大地一片“血色”的记忆，那是生命的特征。
谢天，便免不了多想多看，足以将这落日的霞光，远挂在树梢上，给了你一春的断想、一个夏的等候、一个秋的记忆、一个冬的荣光。谢天，看着这对相互依偎的老人，能够不依自己到来时所扰，不依自己到来时所动，打破平静，就像他们本该幸福着似的，尽管时间留给了他们的生活，也给他们的身体上一些创伤，但他们终究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能够牵手作伴，白首到老，这是今世的缘分，也是一个家庭、一个爱情的幸福密码，所需要解开的便是这密码的维系与得来的不易。
兴许这个老人，男的只用了他的三分之一时间相陪，其余大半生的时间就在挥霍，比如挥霍了他的青春、他的追求，他的年轻时所得所失，而女的则是用了几乎整个一生在为家庭，为子女在维系，直到她的身体所能去撑起对社会的责任与通过勤奋劳动对爱情日子的坚守，这至少是用了大半生的青春与美好，为了守护这段爱情和随之带来的家庭与抚养子女的责任，耗费了她的整个身体与精神，而现在不能不管了，就得只能依偎，也正是这个男主人所应对爱情、对家庭所应该有的责任。
也许这个社会能够宽限前行小恶者，而忽略了小善者，正是有了善意的守护，才给了一个家庭、一个社会才得以能够繁盛的基础，就像旁边那些凋落了的花，就算没了昔日的光景，也有人间精彩一回，她以前的影与光、美与色，都能支撑起这一片风景，成就了这世间的一种精神，一种获得，那是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如数地释放，包括燃烧，而此时衰败了，可人们远远没有忘掉她昔日的花魂，以至于待来年，这里还是光鲜一片、美景一片，还有她的光环、她的鲜花、她的美丽，她相送人的余香，而作为拥有者，是可得为之依靠，为之守护，为之静养。
谢天，知晓这对老人，前面人生有好几种可能，可能是男的就业打工在外，为家分担一些忧伤，也可能全无所得，而拖累了家的荣耀，但作为这一家女主人，却能在慌乱中沉心所得，或者已经支开了她家的画面，孩子们各有光鲜，是女人的付出，家有光鲜，是女主人的付出，爱情也有光鲜，也是女主人的风采与给予，而男的只是获得与索取，而现在只是在陪罪。
谢天也太想知道，他们年轻时的经历，为了事业，为了家庭的梦想，也为了爱情，在他们手把手经营中，女主人失了身体的健康，而给家与孩子们的抚养，以得天独厚的回报，而男主人，只得洗心革命，将自己所痛所思所想，成为经典人生的片断，成为经验的总结与范例，也为后辈子女或者后来者都可以鉴赏的爱情、家庭与社会，也是余心可慰的地方，尽管这女主人得了这个手脚不太灵便的病，但作为男主人，一个丈夫所应该给予的陪伴与守护，就算是一步步地牵手，又一步步地游离，也能从中体会到这爱情相依依的乐趣，就像行走在所看到的风景里，霞光涂满这冬雪大地，孩子与母亲在这成长的牵系中，就会获得欢乐，获得真诚，也企求获得过童心，父亲是山，母亲是水，在孩子的天性中，它就是肩膀，就是滋养，是一刻也离不开的依靠。
可一个人不可能一直在“偎”中长大，还需要“给”，也就是我所在前面幼儿园叙述中给予我的启发，直到我所看到的那一排排学生队伍，从“南实”的校园中走出来，学到了做人的道理，做人的才智，就要为党、国家、社会实施才能正向才能和应担负的责任，就像他们踩在这条落日街的巨人肩膀上，可以看更高远的天空，可以有更大的能量，为这大地春色行更多的云卷云舒，给变化，给多彩，给生命，给活力，给这世界以精神上的慰藉和物质上获得。
不必惊扰那一摊涂上的小波浪，就像某日在打疫苗时，我所看到的人性，为了自己的私利，大打出手，本来就可以出手制止的，可以拿下对讲机呼叫，大量的警察就会来，就会对这些肆意制造混乱者予以惩处，防止这些如同流民一样引起的流变，我想来想去，还是善者为大，就交给了医院和那些在跟前的警察，对于这些村民，这不应该全是他们的责任，是我们没有设计的好，或者给予多设几个平台，或者在发通知时，给予一个年龄段，就不会出现问题，这是我们没有想到的，也是之前未发现的，只是简单地去想做，相信大家的自觉，没有想到变化，没有想到如何做，更好，更为科学，更为秩序井然，也没有随时作出调整，为一个比较“死板”的念头在执行，总是期待那种晚霞时相望所见，是亲情式的依顺，是友情式的支撑，是爱情式的依靠，然而当霞光退去时，就给了我们一些黑暗里阴影，就是给了后来的“争”与“抢”，直到大打出手，你死我活。
这个时候，才想到社会太需要“硬性”了，这就是人之云云，需要“法之重器”的重要性。当一个社会平静得几乎波澜不惊，就肯定会这有这风云式的突变，当一个社会经历了这种风云式的突变后，就会有平静如秋水的到来，给这世界留下这股清澈的水流，清澈的良心，我们是可以看得到的。
但也得相信，这大自然本该是温暖的，就像这雪时的冬日季节，给了你冷冽，给了你冬雪，就会给你这冬一片“腊象”式的光明，是需要这冬日的太阳，是需要大智慧的，这绝对是藏在诗里的大心境与大转折，更是藏在这地底下的小桥流水人家。
冬日的炊烟，会将整个村庄渲染得净空如镜，那绝对是藏在这冬日眼睛的天蓝里，幽深着有着这冬雪的玉树琼枝的梦想，也清洌洌了清楚这大雪覆盖后的河流，给你绝对洁白清晰的村庄，清晰的守候，清晰的明月所朗照的家乡。
一面的失去，肯定就会有另一面的获得。就会像传说中的“上帝”所给予的生活谶语一样：“生活中为你关闭了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在世的人们呀，千万别哭泣，千万别悲伤，我们都是这冬天和蔼中国主人，我们肩上所扛有建设者的重任，我们也有成长时的天真，我们也需要青年人所给予的富足与梦想，更有这老年生活的幸福与依靠，就像这对老人，他们大可以不必悲伤，就像忽视我的存在，我的到来和我所给予的空间一样，那是小小的懂得与不便打扰所给予的平静，那是他们的世界。
谢天想进一步了解，他们的生活状况、身体状况，这也是老龄化社会所应关注的责任，何况我们是处于同一屋漏的宇下与起居呢？
谢天，就在想，这对老人的女主人的病是因何得来的，还是曾经因为生活逼迫所致，就不得而知，毕竟生活之匆忙，生活之不容易，都是有的，曾经为了生活所济，忽略了自己，给了这一场大病，比如心血管疾病，多半又都是急性的，平时处于急难，工作昼夜劳顿所致，让脑与血管得不到及时休息与缓冲，一旦遇了急事，这脑与血管都达到了极限，来不及伸出张力，又哪能不得病，就害怕瞬间冲血所致，别耽搁了。
谢天的父亲，也是因为平时劳累，从来未顾及自己身体，以给予必要的休息和必要的保养，以至于脑袋与血管都是处于紧张状态，没有张驰之感，得了老溢血病，都来不及抢救，就撒手人寰。
还有谢天在驻村时，所看到一对高龄老人的情景，其中妻子因为长年累月在湿土地中刨食，得了这风湿性关节病，以至于从生病多少年，舍不得医治，因病情的耽搁，就只好躺在病床上，那时作为丈夫，可能是为了事业，也可能是其他的原因，没有好好守护好自己的妻子，以至于后来的痛心与执手，那都已经为时已晚，幸好，从老年的陪伴中，从圣贤经典中找到了寄托，为了照顾妻子，就天天守护在她跟前，为照顾妻子的衣食起居，为妻子颂读圣贤经典，将自己所住的院落，经营得像一座花园。
我曾经撰文敬仰这位老者，说这位老者，为热爱生活，尽管命运跟他开了个玩笑，但他会将花香带在身边，会将院落培植成他心中的爱人，以田园诗人所具有的美感，栽花抱朵。他原所栽的花朵，是牡丹花，一年娇贵，只开一次，他就设法将花朵进行品种改良，将其变种成梅花，有着牡丹花的身姿，却有着梅花的花魂。
这位老人所栽的花，被他料理得一年四季常开，所以春之雨露，这花有开，夏之浓情，只为妻开，秋之凋落，这花照开，冬雪漫漫，花为昏开，甚是一片奇迹，直到人离去，花才谢落。谢天当时所住户时，还为此感发，曾赋诗一首，当时“吟得百花落，独有梅花开村头。”后面的几句不记得了，只当是撩心所作，是为盛情。
谢天，住村时的经历，有好多，因为这病，让老俩口这样如敬如宾，不免感怀。谢天，从万里之遥来到一个比较偏僻的乡村，为了生活能好一点，就来到了这片贫瘠的土地上，那时的星空，哪能有如此的灿烂与光亮，却也是年轻时无所想。日子，也就在不断奋斗与艰难中度过的，有时候，谢天一个人面对机器，在不停地进行吞吐与嘶咬，将那些烟秸杆粉碎切细，都要磨到天亮，就为了那一日三餐，能够有所温饱，机器在不停地转呀，谢天就得不断地往里添呀，夜晚的清凉，就犹如给自己在不停地浇水一样，湿了衣裳，也湿了身子，也湿了眼睛，那时的辛劳，哪怕只要给予一刻钟的不动，就可以站着入眠。
星星呀，眨呀眨的，一个人在昏黄的灯光下讨生活，手脚也变得臃肿，就为了能够饱吃一顿中粮，需要镰刀，需要铁揪，把这肮脏的环境进行改变，将不干净多刨得“铮铮作响”，第二天，他的辛苦，能换得这机器的主人，这财富的主人一点微薄的薪水和一碗“白米饭”的慈祥，谢天已经忘却了昨日的辛劳，忘掉了昨日数着星星，干守了这一夜的工作量，那堆积如山的烟杆杂屑，都想像不出，谢天年轻时是投入了怎样的力量，可这样的日子，不只是一天、二天，还有会有三天、四天……还会有更长时间，谢天还会像电影拍摄中的镜头一样，可以无数次的播放、复制，直到有一天，这自制的胶带损坏，不再复出这样的劳碌与匆忙。
谢天，在忙碌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本该要休息的，可是冲了澡，又该起人生的第二场，上课，进教室，为那些孩子们开启智慧之灯，照亮那个曾经一度迷茫的世界，其实，面对这样的劳作，这样的匆忙，自己又何曾有个敞亮，绝对是怀疑自己的人生。可是，容不了谢天去多想，他还得继续着下面的日子，下面来的辛劳，青春呢？就是在星空下那些支离的破碎，或者是能够拾起来帮别人或者说帮主人干完那一天的工作量，你才能挽回主人的笑容，还有你的可怜的那点酬劳。
直到有一天，我的遇见，让我认识了一对新主人，让我干自己所喜欢的，本该力所能及的事情，那就是通过学习知识去选择改变命运的途径。
我能够给予辛苦，获得平台，主人就给予了机会，就算对主人的一片等待，一点痴想，哪怕就给出一点东西，一个工作上的“响当”，都会被主人所瞧不起的，可以拍在地上，还能拾得起的“尊严”，放到自己暖暖的心窝，又干净，又漂亮地吃上，那便是自己收回所得。
幸好这对新主人，给予了我梦想，新的行当，用意去当知识的传播者，可以有工薪，能够不费太多的体力与脑力，就能够端稳自己手中的“饭碗”，可以盛满这饱吃的粮，能够免费给我住的，也能够免费提供给我吃的，有时候到深夜，我也能够追忆孔子时的梦想，那些学生要听话呀！给予了“礼”，那些学生有点迫害狂，就给予了“仁”，可能你还未做好准备，就因为你馕中羞涩，就不敢有新的奢想，更没有底气与尊严，所以面对那些困难者，我总不顾及自己的感受或者这想想所帮，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会是不好的结果，然而，我总想给予爱心，施以人手，会得到理解与支持的，这就是我多年来不忍堪去的忧伤，也是得益这人帮人助者，犹如这主人一般所给予的及时相助一样。
可往往是，好人有时被误会，被人所忧伤，比比皆是，只是这主人就没有顾及后果，只想着当时的善良，这大概就是当世善者相善、助者仍可相助的道理。
这对老人，当中的男主人后来，就患上了这脑溢血病，幸得上天垂怜好人，才落得了一命，确是一个手脚不太灵便的病，面对这样的变故，又有多少家庭不是在经历，不也是在深层次施救吗？可还是失去了一个家庭本可以的合欢，一个家庭本可以依靠的肩膀，整日的吃喝都成了问题，原本的俩人都在工作，可最终只有女主人，依靠自己的辛劳和微薄的薪水在去支撑这个家。孩子们都大了，能够将这变故，包括主人的担忧进行分割担当，孩子们也是因为家庭变故的缘故，找到了好工作，这也许就是世事伦常的一个道理吧，一个所失，便会有另一个所得，正因为有了孩子们的更好归宿，才使这个家庭又有了新的生机与转机。
我，也是其中一个受惠者，曾经的得到，依靠自己的努力，也寻求到了那片有星星的天空，我后来能够拿上薪水，可以建立家庭，可以为一些需要滋养的人给予一些帮助，就让内心的不安也能得到一些慰藉，至少不会为哪一顿能够果腹饱吃而忧心，可那是个我十分敬佩的男主人，他昔日的欢笑，昔日的学识也给我的点播，却只能如我成学的孩子一般，在数着无数个小火柴棒，以一手之温暖，去传播这片星空，这世界也不会太冷漠，也不会太冷，这世界也照样会带来温暖。
我曾经十分诚恳希望尊敬的男主人，看到我们的笑，看到我们的心里敞亮。他也就感觉到这个氛围，也感觉到自己不必呆在整日的太阳底下，去获得一息的安睡，大可以获得他曾经所在单位和为之奉献过的组织上的照顾，他才没有退到那些返贫的行列，又去为生活的饱暖而奔波，至少可以生活在饱暖无忧里去寻思那些过去所得所失，至于缺少了一些生活中的内容，便也可从亲爱的孩子们中，从成人的故事当中获得，谢天就是这样做过，也是这样想过的，为他过去的男主人讲故事，讲这森林，讲这霞光，讲这星空，讲这冬雪漫漫的梦想，也是最大的给予，给予他所能得时的一些欢笑，他最大的可能就会为你抚摸你的头颅，那是会心一笑，是充满了沉稳与肯定。
故事好甜蜜，他不会讲，故事好梦香，他也不会讲，故事就犹如昨天的自己，他也只会想着那些依稀与时断时续的经历，他更不会，但他会流泪，谢天就满足了，因为他曾经的一点给予，就给了我人生的一次大转身，这大恩所得，他并未索取，甚至能想都未想过，我所经历的这人生精彩的篇章，我虽不能为他做什么，但能让他每每有所回想，想为他读懂些什么，其实他心里明白，我所喜欢的敢情是他所喜欢的，比如劝人善意的文章，想记录那段岁月，那段激动人心的时刻，特别是那段人情厚重的日子，可我还是不敢，害怕这文字的背后，也有阴暗和损伤，虽在你的面前，给你荣光，可也是一片湿润的堆积，一丝的黯然神伤，就如同这积雪的冬日，能够漫天覆盖，给你洁白光亮，也能够予这世界的残缺与稀里哗拉，让这流离失所的冲撞，将你冲撞成各种伤害，你还说这是自然的得意之作，也是自然得体的回报。
我还记得我在驻村那一年，当队长，一颗热心，便定住了性子悍马将分的偏僻，汉村，几百户，壹仟多人，就在那纵横落马的伊犁河畔，那片宽阔的草原，长满了马兰花，特别是春意过后，你所看到的那科古尔琴山脚下，有一片和谐的村庄，有着湿漉漉地涵养的天然牧场与次生林，有着水田浇灌大片的包谷地，绿油油的庄稼，你站在农田之上，看到墟里连片的这样光景，你会怎样想呢？首当其冲的就是村居民宿、农田广景，皆是静中山色空，百姓安居乐业，人们生活在一片祥和之声。虽然，村有院落，人有私心，不可过分奢求，也不可忽视，这大体上的居安所得，但愿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在此驻村，这里也有一对夫妇，虽有庭院，几间正房，却也能鸡犬相闻，院中光景也能栽满这绿油油的庄稼，可我们去走访时，就发现一位老妇人，也是因为得了这腿脚不灵便的病，一得此病，就几乎全在床上度过，那时我们去时，她硬是要起来，想让丈夫扶着，可我们执意不让，她只是说，自己得病了，村里的驻村干部去看她了，她是感激，心生一股力量，想支撑起来，给自己最好的一面，但终究还是没有爬起来，却也是一股热情，硬将头抬起来，对着那扇窗户，给予了阳光般的笑脸，也给予了我们她所热爱生活的一面，我们的交谈，搏得了她的一笑，就说感激的事，也未能说得周全，但伸手抖动，要留给我们吃饭的心情，便是人生第一次接触，也看得出，她是何等的坚强，只见她做了一个动作，慢慢地使出力气，用来做吃饭的动作，我们当时很感激，在内心热肠以后，便同其丈夫详谈，说是治了多少年，也便在床上躺了多少年，能有如此反应的光景，也算是努力所致。
他丈夫是个热心人，想着自己妻子的难处，因为得病，每年的花销不少，但未申请政府的救助，每当政策来了，找他谈话，他只是说，将这政策给予最需要的人吧，他便说自己有儿女，已经长大，在外谋生，也都成家，也常为父母家庭接济些，为母亲购药，定时就会拿来，作为照顾她的丈夫，有时看到村里其他困难人家的光景，还出手过相助，所以对于他们家接纳入政策救济，村里人都未反对过，而对其他人，总颇有微词。
人逢一次，就说一事，也都会让这老人有所感动。幸好，作为丈夫能够料理一些家务，家中的伴儿，不能陪她一晒，就让这个院落的阳光多照些她的房间，将其阻挡她房间的光线，尽数撤除。所生平时不太爱养花，却有几盆摆在窗台。床上的被子是有点脏了，我们会时不时要为她提供一些帮助，并且说，是可以洗一洗了，这位丈夫可要体面，哪能如此让家中事务烦村里大事呢，也就在清理当中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干净活。
妻子在床一躺二十多年，直到过世前，也未下过台阶。院内的花草，包括这位男主人所善养的鸡苗，有时能听见这院内的热闹与风声，男主人年岁也大，还是党员，日常参与党团日活动，以行积善之手，帮助他人，能我们走时，还特意送了我们家养土鸡，我们硬是不要，只待后来进行相买，才得以办托。
男主人照顾女主人，我看她们相扶持的方式，就是替女人去完成。女主人说，想去巴扎上逛一圈，想看看这巴扎上的热闹，男主人便会替女主人去逛巴扎，将巴扎上可看可逛可吃可闻的事情一一回来述说，那种简单的交流，虽然有点慢，有点难懂，却是夫妻间相爱相扶的见证。也许表达得不那么清楚，但能说动那位躺在病床上的女主人，脸上出现笑容。
直到有一天，说春天来了，便会央求男主人带她去外面走廊，她便从地轮椅上，看这满院落的花花草草与种植的绿油油的庄稼，看到笑了，也闻闻了，这春天的味道。
男主人会为女主人，在院内摘下她所喜欢的花草，插在花瓶里，说这是为她所能做的，她一闻，便会说，这花好，哪怕有点“幄”，也就是“幄”在宇下，不知其千里，这也是男主人想为她所做的。
别人栽花只为其利，而他栽花只为求心，别人修院落只是修门面，而他只为换来女主人一点开心、一丝笑容和一些精神上的慰藉。别人的家庭讲究安静，而此户家庭有时则讲究热闹，只为让女主人感觉到自己生命的存在，就像那些家禽在家里的协奏曲，虽不成调，却也是生命中的乐章，就像孩儿们在为其母亲而歌，为其父亲而歌，相扶多年，未有所怨，这是仰天之情，实属难得。
所以谢天，看到这对老人相互依靠时的情景，便会回想很多，在院中移步换景，正是这对老人的相互陪伴，能够携妻看夕阳，相依偎在霞光里，不管外面的打扰，也能像正常人一样，在社区的人行道上，听到那爽朗的笑声，看到这孩子与年轻妈妈的故事，享受这人间的天伦之乐，不也美则美已，乐则孝心。
尽管不能掌管命运之捉弄，但能将命运握在自己手中，以自己的爱心付出，便可获得，可以上演一段人间的悲喜情。
我们有时候还很脆弱，就像这段人间的之落叶，那飘落的不正是落叶的躯体，落叶的生命，倒是落叶的灵魂，能够装点这人生的四季，就算原来所倚仗的高空与大树，现在被人踩在脚下，也能够化身为泥，去辅佐成为土地的滋养，送来人间的喜剧与变化，又何愁没有风景，没有人间真性情呢？
只不过，行者已经远去，智者还会再来。有些能拾得成诗，有些能拾得成路，有些还能拾得这岁月之沧桑，成就大地上的美事趣谈，无论经史多年，相信岁月轮回，一定不会在你的人生经历中，留下你的足迹，成为你人生努力的一丛芳香，为你星空的愿望，抹一轮天边的斜阳，为生者光，为死者祭，为灵者动，为静者安，有爱有恨，时间过隙，一些留想。
当谢天回过神来，再行驻看这对夫妇时，只留下这对老人相伴行走于社区行道上的身影，而身后已是万家灯火。
